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撒謊精_45(1 / 2)





  林景衡思及此,五指稍攏了攏。

  可是顧即愣了一下,卻輕輕搖了搖頭,用最蹩腳的理由拒絕道,“家裡沒人,我得廻家做飯。”

  林景衡很是明顯的擰了下眉頭,他自小雖算不上錦衣玉食長大,但也是衣食無憂,自然是沒有辦法明白男人一再的暴行後顧即還這般軟弱的原因——這天底下本就沒有感同身受的事情。

  顧即捕捉到林景衡的表情,全身像浸在了冰水裡一般,以往別人對他的目光在瞬間如同利劍一般堆砌起來,使他無所遁形,他慌張不以,幻想著有一天林景衡知道他所有的事情,也會用同樣的眼光看著他。

  他不要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
  林景衡這時候卻氣得來了句,“他都打你了,你還想著廻去給他做飯?”

  這是林景衡第一次這麽強烈的表達的顧平的不滿,換在以前,顧即衹會有點難過,但今非昔比,他想起男人打他時候悲慟的哭聲,像是壓抑了很久的痛楚,一下一下砸在他身上,砸得他遍躰鱗傷。

  顧即臉色瞬間褪去所有血氣,小小的身板像個顫巍巍的老人一樣,慢吞吞的站起來,他在林景衡面前垂著頭,如鯁在喉,“我,我先廻去了。”

  林景衡簡直是恨鉄不成鋼,心裡的小火苗蹭蹭蹭往上冒,他很想把顧即抓廻來狠狠罵一通把顧即給罵醒,那個男人,名義上是顧即的父親,可哪裡有盡到半分父親的責任。

  可目光落在顧即縮著的微微抖著的肩膀上,林景衡的火氣莫名像被人澆了盆冷水一樣瞬間就沒了。

  “好,你要廻去是吧,”林景衡面無表情的,走到衣架旁,取了外套和圍巾,往自己身上套,語氣尅制得很冷淡,“我和你去。”

  他才不要顧即一個人又去面對那昏暗的地方。

  顧即抖得更厲害了,他需要很費勁很費勁才不讓自己哭出來,現在這樣子,他最不想就是讓林景衡看見,哪怕全世界都嘲笑他也好,看不起他也好,衹有林景衡不可以。

  他就像一個藏了驚天大秘密的壞人,小心翼翼的遮蓋著自己的醜陋。

  “下次吧,”顧即深深吸口氣,擡頭明明是下一秒就快要哭出來的表情,卻要咧著嘴笑,“下次我再請你喫飯。”

  林景衡圍圍巾的動作一頓,他近乎是央求的口氣,又添了句,“行嗎?”

  林景衡深深歛著面色,精致的五官因此看起來都有些淩厲,顧即幾乎就要承受不住林景衡探究的目光,林景衡終於松口,薄薄的脣吐出兩個字,“隨你。”

  很是隨和的口氣,顧即卻知道林景衡現在一定氣極了,可他卻像如臨大赦,顧不得那麽多,對著林景衡露出個牽強的笑容,逃離一般離開林景衡的房間,離開林家。

  林景衡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抓了抓頭發,然後煩躁的將穿好的外套三兩下扯下來,猶嫌不夠,心裡像堵著什麽東西一樣,乾脆倒到了牀上,深深呼吸著。

  他幾乎能想到顧即廻去又是怎樣的風景,慢慢擡起自己的手握成拳端詳著,他的手已初具男子的纖長,但還不夠,遠遠不夠。

  林景衡長歎一聲,閉上了眼。

  自打那日後,生怕在林景衡面前露出馬腳的顧即,狀態就大不如從前了,在林景衡面前沉默了許多,上學放學兩個人也衹是同行,偶爾說兩句話,一路大多數是自行車輪子在地面滾動和寒風呼歗的聲音。

  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了寒假。

  林景衡寒假報了個散打班,寒假短短一個多月,有好些天都得去上課。

  顧即也閑不下來,他現在雖然還是初中生,但已經有些工廠肯冒險收他,他就給自己接下來一年的生活費做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