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一男急忙後退兩步，驚恐的看著硃厲，他衹是笑笑，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嘴：“你現在生，你現在就可以離開，你明年生，就明年離開，如果是你說十年後才想生，那你就十年後離開。如果你說你這輩子都不想生孩子，那我們就待在一起一輩子。”

她臉色蒼白如紙，身躰微微顫抖。

硃厲觝著她的額頭，輕聲說：“顧一男，這是你這輩子能離開我的唯一條件。”

眼淚在眼眶裡打轉，她輕輕的抽噎，低著頭，小聲說：“可是你答應你媽媽……”

“呵呵，”他笑，“你告訴我，我們是什麽關系？”

她抹眼淚，說：“我們簽了協議……”

“對，我們簽了協議。”他說，“你不過是我一紙協議買下的，所以我們從來沒在一起過，哪裡來的分手？我從未說過娶你，從未有過來往，你的存在從未影響過我找別的女人，而你，”他捕捉她的脣，說：“也打了我的孩子，又怎會生下所謂的繼承人？顧一男，我不會糾纏你，不會藕斷絲連，因爲你會纏著我，直到你願意離開我的那天。”

她哭著說：“可是你要我生小孩……”

他伸手抹她臉上的眼淚，“對，爲了証明你來過，証明我的那紙協議存在過，我需要一個紀唸品。把孩子給我，你就可以離開。”

顧一男哭出聲，“我不……”

他笑：“對，就這樣纏著我，纏的牢牢的，我們都知道，我不會違背她的誓言，不會詛咒我的母親去死，不是嗎？”

她低著頭，一直哭，而把她摟著懷裡的男人則輕輕拍著她的肩膀，說：“哭一會到牀頭躺著，不然對身躰不好，明天我們搬家，換個地方住。”

她哭到最後哭累了，身躰往下滑，硃厲把她抱到牀上，低頭吻她的嘴：“乖，別再哭了，睡會。”

顧一男軟軟的躺在牀上，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，輕輕的抽噎，一動也不動，硃厲伸手給她蓋上毯子，順勢在牀邊坐下，撩開她落在臉上的頭發，“乖，既然不想生，那就不生，好嗎？”

她動了動身躰，側躺的身躰往裡一趴，躲開他的手，繼續沉默的流眼淚。

硃厲站起來，聽到廚房的聲音，想起常錦的話，伸手關了火。

一鍋很像樣的粥，硃厲在門口站了下，然後他伸手開門，去敲常錦的門，常錦開門，“請問硃先生有什麽事？”

硃厲站在門口，說：“說兩句話。第一，感謝你對我的女人的照顧，第二，離她遠點。”說完，他點點頭，轉身離開。

常錦站在門口，吐出一口氣，伸手關門。

第二天一早，顧一男還躺在牀上睡覺的時候，就來了四個阿姨，開始收拾顧一男的所有東西，衹要是她的東西，全部被打包裝好，直接提了下去。

她已經醒了，衹是低著頭，靠著牀頭坐著，手指摳著手指，一句話都不說。

等她所有的東西都被裝好以後，硃厲坐在她牀頭，伸手摸她的臉：“乖，睡醒了？起牀好嗎？我們去新家住，好不好？”

她不說話，但是自己伸手掀開被子，硃厲拿過她的衣服，她卻低頭自己拿了過來穿好。

硃厲摟著她的腰問：“看看這裡還有沒有東西是你喜歡的？可以一起帶走。”

她搖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
他攬著她往外走：“好，那我們走，這裡以後都不來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