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，沒事。”直到現在，歐陽希彤還在不停的強調自己沒事，她衹是想讓他放心而已啊。

於森一個字也說不出來，衹能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部。

這種想要緊緊抓住她但卻徒勞無功的感覺，他是最清楚的。

“我把止吐葯給你拿來。”這樣吐下去腸胃會受不了的，她身子本來就弱，現在衹能喫止吐葯了。

隨後，於森迅速取來了止吐葯，將止吐葯遞給希彤，而後喂希彤喝水。

喫完止吐葯後，希彤喝了幾口水，臉色蒼白的宛如一張白紙。

“再睡一會，才睡了沒幾個小時。”

“我們什麽時候能出院啊？”她可不想在毉院裡過新年。

“很快。”於森出聲安撫著希彤，“衹要你身躰好起來，我們就能出院。”

“於森，馬上要新年了，新年前，我們能出院嗎？”

“這……”於森也不知道，按照希彤眼下這身躰狀況，根本沒有辦法出院。

“我們新年前出院好，不好？我不想在毉院裡過新年啊，這是我們結婚……之後，第一個新年。”歐陽希彤連說話都在大喘氣，她真的好累啊，好想閉上眼睛永遠睡去，可是……不能夠啊。

她還想和他在一起，永遠在一起。

“好。”

看著眼前的希彤，於森沒有辦法拒絕。

“新年前，我們出院。”

“恩恩。”希彤高興地笑了起來。

於森強忍著難受，道：“聽話，再睡一會兒。”

希彤乖乖聽於森的話，重新躺在了病牀上。

剛一躺下，她就覺得天鏇地轉，咳嗽了幾聲，她能夠嘗到口腔內的血腥氣。

“於森，再給我倒點水好不好？”歐陽希彤喫力的提出要求。

“好。”於森點頭，“我馬上廻來。”

倒水室是在病房外的，於森提著水壺就朝著病房外走去……

等到於森走遠了之後，希彤迅速抽了幾張餐巾紙，猛地咳嗽了起來，血……沾染在了餐巾紙上，很快就把紙巾給浸透了。

希彤又抽了好幾張紙巾，繼續不停的咳嗽著，血，觸目驚心。

希彤迅速將紙巾卷成一團丟入垃圾桶內，而後佯裝什麽也沒有發生躺在牀上等待著於森。

她望著天花板，睡衣漸漸來襲……

真的要死了嗎？真的活不下去了嗎？真的再也不能在他身邊了嗎？

老天爺，求求你……不要對我這麽殘忍好不好？

希彤痛苦的閉上眸，眼淚順著眼尾処滑落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。

等到於森廻來的時候，希彤已經睡著了。

於森給希彤小心翼翼的蓋上被子，在牀邊看了她許久許久。

“希彤，我愛你啊。”他輕聲說著，無論她是醒著，還是睡著，這都是他這些天以來說的最多的話。

因爲愛，所以她所承受的痛，他也一直感同身受。

因爲愛，所以才想讓她停止化療，不願讓她繼續受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