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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.064:(回家篇)家庭纠纷(1 / 2)

NO.064:(回家篇)家庭纠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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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老黑心里也不痛快。想了想,转身对身边跟着的人说了一句:“跟夫人说一声,我晚点回来。”虽然回来再早也见不到人就是了,不过这个报备还是要的。

柳小黑埋头闷笑。

安老黑倒是一点也不以为耻,懒洋洋地道:“总算你还有孝心,知道请姑丈喝酒。姑丈就给你这个尽孝的机会。”

“……”柳小黑无语。这怎么就变成他请客了。但是眼下他也不多说什么,和安织造勾肩搭背地出了门。

去的是八仙楼。这是安家的产业。

老黑小黑包了一个包间,两个人坐下来喝酒。

这里的酒楼格局,不是平阳那个小地方可以有的。扬州是江南的腹地,襄阳又是扬州的首府,其繁华富庶,就是相比京城也不逊色。

江南首富安织造名下的产业,八仙楼,当然也是整个江南最大也最奢华的酒楼。两只腹黑坐的包厢,打开门就可以看到酒楼内院与大园林无异的精致花园,正对是一个大池,假山上常年流水,川川不息。

有的时候那园子里会伶人弹唱,常常选在夜晚,花团锦簇的灯笼笼罩下,身着华服的江南乐人团团而坐,舞姬的轻衣薄纱对月挥舞。鼎盛时期,连旁边的假山流水也带了酒香。

而这一切的主人,安织造此时坐在天字包间里,只有些随意品尝最新上的西域葡萄酒。他脱了外袍。有些随意地搭着椅沿,好像有些落寂。

江南第一少望着手中的夜光杯。有些失神。

安老黑低声道:“其实我不是不愿意答应你们的婚事。”

什么近亲不能联姻,什么伦理伦常。莫说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,就算真是如此他安织造也不在乎。当年他连自己的侄女都娶了,最是毁了伦常。

柳睿眯起了眼睛:“我也知道姑丈做不了主。”

安织造笑了一声,道:“你不用激我。孩子她自己不愿意,我也没办法。起初我以为她性子乖顺。可是她有这个倔劲。倒是像她娘。”

柳睿不说话。

安织造道:“你切莫逼她。这孩子的性子,经不得逼。”

柳睿突然低声道:“其实……您也不是这么不在乎她。”

安织造笑道:“这世上,有哪个父亲是不在乎自己的孩子的?何况她是我第一个孩子……小时候,她娘为她流了多少眼泪。我又怎么可能不把她放在心上。”

柳睿低声道:“可是她不知道。她很怕您。”

安织造低头,手指轻轻摩挲夜光杯角,突然道:“你对她也很好。可是她也不知道,她也不喜欢你。”

“……”姜还是老的辣,心肠还是年纪大的黑。一句话,老黑和小黑就划出了等级。

柳小黑痛定思痛。最终觉得不适宜和老黑闹僵,他想了想,便道:“姑丈,您的生辰就快到了。姑姑不会还没开始操持吧?”

“司徒在操持。她哪有这个心。”想到这个,安老黑有点郁闷。

柳小黑笑得很神秘:“那姑丈,别说做侄子的不孝敬您。我手里有个好东西,我留着是没用。送给姑丈,说不定能解了姑丈的燃眉之急。”

“……”

柳小黑在安老黑耳边,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地耳语了一番。

安织造的脸越听越黑。最终却笑了出来,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柳睿的头:“你这混小子。”

柳睿笑了一声,低头摩挲夜光杯:“姑丈,可别忘恩负义。”

安织造严肃地思考了一下,道:“你这小子花花肠子这么多,我家小福可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。”起码不能再单独出去了。

柳睿脸色大变:“姑丈!”

安织造摆摆手,示意他别吵,只低声道:“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,我信你自有分寸。无论如何,小福不容许出一点差池。你若是敢逾矩一步,我必然不饶你。”

柳睿只低头受教,一点也不敢逞强:“我知道。姑丈可以放心。”

两个失意的男人喝了一会子酒。也许是天字包厢的视野实在太好,太迷醉人,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,总之两个人都有了些许醉意。

这天晚上柳睿当然又是孤床寒枕。安织造却不一样了。

安夫人照样跟女儿挤成一团睡。第二天早上起了一个大早,正是神清气爽。

下人已经一排一排地站了,准备伺候女主子梳洗。

安明儿见安夫人已经起了,便唤人进来伺候。

第一对华衣美婢伺候过母女俩洗漱,然后第二对再进来伺候更衣梳头。安夫人还在打哈欠,迷迷糊糊的。

安明儿不禁笑道:“娘昨晚也没有睡好,翻来翻去的,闹腾了一整晚。”

安夫人道:“吵着你了?”

下人拿了镜子来给安明儿照,前后两个手镜,让她看自己的发髻。她笑了一声,低声对身边的人道:“今日不上妆,你们下去吧。”

安夫人点了点头。于是侍女们齐齐行了一礼,便退下了。

“娘,若是心里惦记着,怎么不回藏娇楼去看看?”见四下无人,安明儿才敢依上去,在安夫人耳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。

安夫人嗤了一声,道:“我才不惦记着。”

安明儿轻轻摸了摸母亲的手,轻声道:“娘不要这么说,娘不惦记,可是娘也要体恤爹啊。爹可惦记着娘呢。”

安夫人的老脸有点挂不住。一回来就跟她先生大吵了一架,为的无非是她迟迟不归的事情。吵得厉害了两夫妻都红了眼。她又一向被宠坏了。心里知道自己不对,也拉不下脸来道歉。便一直僵持着。

这种事情被女儿看在眼里,女儿会怎么想?

何况,安夫人又想到女儿一向怕老爹,只怕她留在女儿这里,女儿的压力也不小。想到自己的孩子,心肠总要软一些。她也不是不懂事。总是懂得为孩子想的。于是她摸摸安明儿的头。道:“好,那我今晚搬回去。”

安明儿笑了,道:“这就好。”

安夫人估摸着这会儿安织造应该去上班了,回去也应该见不到人。于是她稍稍打点了一下,将一些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,便带着侍女回藏娇楼去。

可是走了几步,就碰到形色冲冲的卢先生,差点撞到一处。

“卢先生?”

卢先生一看,登时变了脸色。忙道:“小夫人!”

安夫人站稳了,忙道:“先生哪里来?”

卢先生恨道:“爷今个儿又没来上工!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!”

安夫人心下狐疑。卢先生已经有好些年没来府上拿过人了。竟然严重到要卢先生亲自来拿人,那安织造究竟干什么去了?睡懒觉?

不太可能。

安夫人便安抚了卢先生,自己走回了藏娇楼。一进院门就觉出不对劲。这院子里的人。看到她都是一慌。

“怎么?”

侍女们忙道:“夫,夫人……”

安夫人摆摆手,止住了她们的动静,道:“你们爷呢?”

“爷,爷还没起……”

安夫人哼了一声,道:“爷没起,见了我你们慌什么?让路。”

侍女们你看看我。我看看你,都有些不知所措。安夫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,索性撇下她们,直冲进了大卧室。

“夫,夫人!”

安夫人哪里管那么多,一伸手推开了门。下人们也拦不住,眼看着她掀了帐子冲进了里间。只见大床的床帐晃了一下,然后一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。

“夫人饶命!夫人饶命!”

这,这是一个,几乎要光着身子的女人!

安夫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,瞪大了眼睛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这么大的动静,竟然也没能把安织造闹醒。安夫人怒极攻心,大步上前一脚踢开那女人,冲到床上去就把睡得正香的安织造拉起来,用力摇了两下:“安玉宁!安玉宁!你给我起来!”

这么摇,竟然还摇了好几下,安织造才醒。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一眼看到自己太太,还以为自己是发梦了。可是脸被揪着疼,也不像是发梦。他倒也不客气,笑了一声,手就爬上了安夫人的腰身:“想通了?想侍寝了?”

安夫人一拳砸过去:“睡你个猪!”

“咣当”一声,伺候梳洗的丫头手上的铜盆就掉在了地上。

司徒被人请来,看了这个情景,忙退了一步,对下人道:“去请大小姐来。”

下人得了令,忙一溜烟地跑了。

安明儿赶到的时候,就看到上上下下都乱成一团,地上跪了一个几乎赤身**的姑娘,低着头蜷缩成一团。屋子里点了暖炉,但是大开了门,她的肩膀已经冻青。

再就是安织造和安夫人,两个人都面色不善。安织造坐在床上,脸上竟然有一点淤青。安夫人离他远远地坐在椅子上。

安明儿硬着头皮行了个礼:“爹,娘。”

司徒料得没错,看到安明儿,安夫人稍稍冷静了一些。

安夫人招手叫安明儿过去,冷哼了一声道:“家丑不可外扬。全都下去。”

司徒答应了一声,把人都带走了,只除了地上那个丫头。

安夫人沉声道:“说罢,你是哪个院的丫头?这都是怎么回事?”

那丫头冻得话都说不出来,兴许也是吓得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安明儿左看右看,安织造的脸色不对,她也不敢造次。只握住母亲的肩膀,低声道:“娘,你看她冻成那样,一时半会也问不出来什么……我看,不如先把她带下去,等她缓过来再说。”

安夫人看向安织造,冷笑道:“家丑不可外扬是没错。如今女儿也在这儿。都看在眼里了。你以后还怎么做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