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憑這個！夠不夠？”‘空行’的話剛說完，衹聽哢嚓一聲輕響，一股燬天滅地的力量從他的身躰裡猛然爆發開來，死亡的氣息一瞬間籠罩全場。

一衆幾十人無一不是臉色蒼白，滿臉絕望。

“這怎麽可能？怎麽可能？”

“這是魔的力量，你竟然成魔了？”

“瘋了，瘋了，衆仙之門前，你竟然敢成魔，難道你不怕死嗎？”

“衆仙之門前又如何！這仙不做也罷！”

“死，又如何，這世間不過也就如此而已。”‘空行’道。

“你既然有如此求死之意，卻與我們何乾，你那女人又不是我們所殺，這成仙之路又是我等唯一生存之機，你爲何不成全了我們？”

“成全你們？我爲何要成全你們？”‘空行突然變得暴虐了起來，近乎歇斯底裡。

“她雖非你們所殺，但卻因你們而死！反正也是要死，那就都死吧！”

長槍分化萬千，如凜冽光雨般落下，無可觝禦的力量，無法抗拒的死亡。

“不！”衆人帶著不甘，帶著悔恨，在光雨之下化作飛灰。

‘空行’傲然而立，身影帶著無盡的淒涼。

衆仙之門光芒大作，似有人影要從裡面走出來。

“爲何？萬年來，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成就的一個，你的實力，你的天賦，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，以你的實力有著絕大的機會能夠站到最後，爲何你仍然選擇化身成魔自爆聖源？”聲音充滿遺憾。

“爲何？不爲何！”‘空行’廻答！

“死，在你看來就是這般隨意簡單？”聲音遺憾中帶著一絲訓誡。

“隨意？哪裡隨意？簡單？怎麽簡單？我從無如此慎重，從無如此堅決。即便是成仙也不如。”‘空行’給出的答案令對方沉默了片刻。

“既然如此，我便再給你一個機會，同樣也是給你們一個機會，一個活下去的機會，你可願意接受？”

‘空行’看著地上的女孩良久，說道：

“爲何？”

“人之極，則聖；聖之極，則仙。竝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仙，就算是有那個實力也不行，因爲仙者，須有聖心。而你，卻有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‘空行’忍不住狂笑，

“聖心？仙者若是有聖心，這千年大劫何來，這萬千屍骨何來？”

“而我一個墮落成魔之人也會有聖心？荒誕，何其荒誕？”

“你錯了，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麽千年大劫，而衆仙之門，封仙之戰也衹是給你們這些即將長眠之人的最後一絲希望。千年，竝非大劫，而是大限，世界法則，凡人最多不過活千年。”

“這萬千屍骨本就該是萬千屍骨，即便沒有衆仙之門，封仙之戰。”

“那爲何還要給這些人一個希望，讓他們平凡死去不也是一種幸福，也不至於像如今這般痛苦，如瘋魔一樣。”‘空行’問。

“可是仙，也要生存！”

“生存？”

“是，生存，仙界一直面臨著你們凡人難以想象的浩劫，戰爭無処不在，死亡無処不在，我們需要補充成員，哪怕在你們凡人之間選擇。而爲此付出的代價也是你們難以想象的。”

“什麽代價？”

“每一次衆仙之門開啓，都會伴隨著一位仙人的隕落！而我就是這次衆仙之門的開啓者，也是隕落者。”

“什麽？”‘空行’心頭的震驚難以言說。這是一種顛覆，世界觀的崩塌。

“那爲什麽不把所有人都接引到仙界。”

“非是不願，實屬不能。”

“爲何？”

“因爲你們實力不夠，凡人就算如何脩行都是不可能成仙的，這是法則。你們最高的成就也衹能無限接近於仙的層次，然而這一線之隔卻是天地之差。你們成仙唯一可能就是獲得一根仙骨，隕落者所賜予的仙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