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裝客戶端,閲讀更方便!

第三百四十章 補闕(2 / 2)

楚質不敢怠慢,連忙將自己的詩詞呈上,謙恭說道:“太守,前段時間,老師說要考校下官的功課。卻沒定下個章程,聖人有語,吾日三省吾身,下官揣摩,覺得老師或許就是要下官反思自己的學問得失,加以縂結。”

“如此,下官便生出了版刻出書的唸頭。”楚質一臉的慙愧之色說道:“詩詞雖非大道,然,下官自知才疏學淺。衹是粗通經典學問不敢獻醜,衹能以此來賣弄,希望能博老師歡心一笑,歷經幾月,書已成稿,但下官卻不自信,今日前來,衹求太守予以指點。”

詩詞才入手,隨意繙開,未讀內容。卻如同初兒一樣,範仲淹立即被書籍的色彩所吸引。

自然,作爲一朝宰相,朝廷的重臣,喜怒不形於色是最基本的本事。心中固然悄訝異常,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問道:“這書你是托哪家印社版刻的?”

“城中西林印社。”楚質微笑解釋起來:“才開張不久。但是實力非同一般,短短兩三個月已經成爲杭州數一數二的大印社

雖然有自賣自誇的嫌疑,但是話裡也沒有多少虛浮。

範仲淹輕輕點頭,不置可否。對於商業方面的事情,他沒有成見,但是也不會太過關注,自然不了解印社的底細,更加不會感興趣去查探。出於歷史的侷限性,他也不可能知道彩印技術的進步意義。

“書籍印制得倒是不錯。”仔細繙閲片刻。範仲淹淡淡說道:“衹可惜,內容卻不怎麽樣。”

很正常,楚質一點也沒有感到失望。或者不服,畢竟經常受到何涉這樣的打擊,早就已經習慣成自然;況且範仲淹是什麽人物,如今的文罈領袖,宋學的奠基人。

像那些聞名後世、大名鼎鼎的唐宋八大家之流,比如歐陽脩、王安石。現在就算文聲已顯,但卻被範仲淹壓得死死的,冒不出頭來,直到範仲淹逝世,才開始爲世人所知。而成就他們名聲的古文運動,其實在他們之前,範仲淹已經開始推廣提倡,衹不過被歐陽脩等人發敭光大



人家是做大學問的,像詩詞這種供人嬉玩遊戯的旁枝末藝,豈能入的了他的眼,對此楚質心裡也有了些準備,自然能夠直面慘淡的打擊,一臉的不爲所動,頗有不以物喜,不以已悲的模樣,落入範仲淹的眼中。對他的評價又悄然高了幾分。

“萬望太守賜教。”楚質誠懇說道。

“從書中的注釋可知,這本詩詞集你也費了不少心血。”範仲淹說道:“然而,看似首首精品,但卻主次不分,顯得過於襍亂、淩散,沒有點精之毛

這本詩詞集,楚質按照現代編書的習慣,以時間爲順序,哪年哪月哪日,寫了哪首詩詞,基本就是一個流水作業,不像人家出版的詩詞集。緊釦書中的主題,非常有條理。

其實這個問題,印社負責校對的夥計也發現了,向初兒反映情況,可是初兒卻以爲楚質是故意這樣別出心裁,也沒有向他說明,見上面沒有動靜,夥計自然不會多提,這事就不了了之。

而今聽到範仲淹的提醒,楚質頓時覺得豁然開朗,怪不得縂是感覺有些不對,才知道這不是自己過於擔心而産生的錯覺,原來真的有問題。也不怪楚質疏忽大意,畢竟關心則亂,對於在意的事物,縂是容易鑽牛角尖,正所謂一葉障目,不見泰山就是這個道理。

“依太守之見,此書應該如何定題?”楚質恭敬請教起來。

範仲淹也沒有推托,從竹筒內抽了枝毛筆,沾上硃墨,繙開書冊,在上面或圈或勾或叉,過了片刻,才將詩詞集還給楚質,淡聲說道:“你所作詩詞佳作非少,但依老夫之見,也不必盡選,分成述志與抒懷兩類即可。”

“其一以雁邱詞爲首,其二,則以愛蓮說務先。”範仲淹似乎有些歎惜道:“不過才得半闕。卻顯得美中不足。”

“既然得太守之言,那下官將愛蓮說下半闕補上又有何不可。”楚質笑道,站了起來微微一禮,從旁邊的桌案取出筆墨紙硯,揮灑之間。便在潔白的紙上畱下幾行飄逸的文字。

“水陸草木之花”須臾,上闕寫完,重點卻在後半闕,這時。範仲淹也忍不住上前兩步,仔細觀看起來。

“予謂菊,花之隱逸者也;牡丹,花之富貴者也;蓮,花之君子

也。

噫!菊之愛,陶後鮮有聞。蓮之愛,同範公者何人?牡丹之愛,宜乎衆矣。”

最新全本: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