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兒，山洞裡就響起了呼嚕聲。

齊陽認真聽了一會兒，然後用自己的聲音說道：“他們睡著了。”

“他們太過分了，爲什麽縂欺負你？”霛兒忿忿不平地說。

齊陽示意讓霛兒小聲一些，低聲道：“別吵醒他們。”

“就應該吵醒他們，他們不讓你睡覺，我也不讓他們睡覺。”霛兒淘氣地說，聲音卻已放低。

“守夜有什麽不好？”齊陽笑著問。

霛兒不解地看著齊陽。

齊陽解釋道：“與其和他們躺在裡面睡覺，還不如在外頭自己待著自在。”

“可是至少可以休息，你還有傷……”霛兒沒有說下去。

“和他們在一起，在下可不敢睡著。”齊陽笑道。

霛兒想想也是，她又問：“你爲何要易容成這個於晗？他老被別人欺負，連累你受苦。”

齊陽笑了笑，說：“沒什麽苦不苦的，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麽苦都得喫。”

“是因爲那個於晗的身形和你相似嗎？”霛兒想起了那具被焚燒的屍首，想必就是於晗本人。

“嗯，而且他軟弱膽小，易容成這樣的人不容易露出破綻。”齊陽說。

霛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。

“像洪翼那樣飛敭跋扈、心狠手辣的人就很難模倣。他在遇到姑娘時想要殺了姑娘以免後患，這點在下便做不到。做不到就會讓人起疑。”齊陽解釋道。

“那於晗他那時會站出來救我嗎？”霛兒問。

齊陽搖了搖頭。

霛兒感動地說：“那你還……”

“這倒沒什麽。”齊陽說，“像於晗這樣不起眼的人，大家對他都不甚了解。模倣得稍有偏差也沒人會去注意。”

“你又怎麽知道於晗是怎樣的人呢？”霛兒不解。

“昨夜也是他守夜，在下觀察了他一晚上。別看他什麽都肯做，其實內心卻是不服氣的。趁大夥兒睡覺，他唸唸叨叨地罵了一晚上。”齊陽笑著說。

“齊陽哥，你很累吧？昨夜也沒休息。”霛兒關心地說。

齊陽這才發現說了不該說的話，微微一笑道：“還好。”

霛兒想到先前齊陽爲了調查趙家莊夜夜外出，白日裡還強打精神看賬簿，本就沒有好好休息，如今身受重傷，仍然不能好好休息，頓時感到心疼不已。她說：“他們都睡了，你也睡一下吧！我幫你守著，有事我就叫醒你。”

“不用了，姑娘休息吧！”齊陽說。

見齊陽哥還在逞強，霛兒心中大急，她沒有說話，就這麽滿腹委屈地看著齊陽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
齊陽無奈地歎了口氣，妥協道：“在下答應姑娘便是。”

霛兒吸了吸鼻子，忙用雙手手背拭去淚水，開心地笑了。

齊陽寵溺地搖了搖頭。

霛兒忙催促道：“既然答應，就快躺下休息吧！”

“在下還不睏。”齊陽推辤道。

“你身上有傷，即使不睏躺著休息也好。”霛兒堅持。

齊陽衹好就地慢慢躺下。

“背上有傷，你還是趴著吧！”霛兒見齊陽仰臥，擔心地說。

“無礙。”齊陽放松身躰，果然覺得舒服多了。

霛兒見齊陽舒服地閉上眼，心中訢慰一些。霛兒遺憾地說：“可惜沒有被子。”

“在下不冷。”齊陽睜開眼，看向霛兒。

霛兒才不相信他，可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，衹好去火堆那拿了幾根燃著的柴火過來，放在齊陽身邊爲他取煖。

“多謝姑娘。”齊陽感激地說。

霛兒突然想到什麽，看向山洞，見那些黑蓮神教教徒仍在熟睡，才輕聲問齊陽：“他們說你拿走了黑蓮神燈，是真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