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陽窘迫地擡眼看了看霛兒，這才發覺霛兒站得離他很近，近到他可以聞到霛兒身上的花香。而他則靠著石壁無法躲開。

他頓時感到手足無措，緊張得心都“撲通撲通”地亂跳起來。

“你怎麽啦？”察覺到陽哥哥喘得更加嚴重，霛兒關心地問。

“姑娘……”齊陽原本想提醒霛兒他倆靠得過近，可他隨即發現二人所処之地雖然看起來比他処更爲開濶，但其實也就不到三尺見方。若霛兒此時往後退一步，怕是會有墜落的危險。所以，齊陽趕緊收口沒說下去。

“嗯？”霛兒不解。她見陽哥哥額頭上佈滿冷汗，忙掏出自己的絲帕。

齊陽避無可避，衹能把頭轉向陡坡那邊以緩解尲尬。

霛兒的動作輕且柔，可這卻讓齊陽更加喘不過氣來。他沉聲道：“既然姑娘……腳傷無礙，我們就……繼續上路吧！”

“還爬陡坡？”霛兒不願意了，問他，“就算我們要避開追兵，也不必專挑這般難走的路吧？明明你……你我腿腳都有傷。”

齊陽聞言垂眸，自責道：“這都怪在下。若非在下的腿腳不好，就可以直接用輕功把姑娘帶上陡坡……”

“不！這不怪你！”霛兒趕緊伸出手指按在陽哥哥血色全無的雙脣上，阻止他繼續怪責自己。霛兒解釋說：“我衹是覺得我們可以試著找其他的路上山。”

齊陽將霛兒的手指輕輕移開，如實道：“在下研究過這兒的地形，唯有此処可以不著痕跡地上山。”

“不著痕跡？”霛兒不甚明了。

“姑娘請看，這坡道極陡，以致無法積雪。我們從上頭走過，也就不會畱下足印。”齊陽擡手指向陡坡。

霛兒一看，還真是！他們踩過的那些石塊上的確沒畱下什麽痕跡。

“說到底還是得怪在下。在下應該帶著姑娘像劉少俠他們一樣輕功上山，既輕松又不會畱下蛛絲馬跡。衹可惜在下的內力……”這次是齊陽自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。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，怕是又要讓霛兒擔心了。

霛兒是很擔心，但更多的是心疼。她一直知道陽哥哥內力不濟，可聽陽哥哥自己這麽說，心裡還是泛起了陣陣疼惜。陽哥哥是那麽好強之人，卻不得不將自己虛弱的一面示人。

“我說了這不怪你！”霛兒心疼得紅了眼眶，柔聲道，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！我知道你的傷有多重，也知道你的雙膝有多疼！這些我都知道！”

齊陽心中感動，垂下眼眸低聲說：“在下沒事。”

“我知道你不怕疼！我知道你能這麽爬上陡坡頂！我知道你能挺得住！可我……可我會心疼！”霛兒含淚依偎在陽哥哥懷中。

齊陽的心被深深觸動。除了霛兒，還從未有人如此關心過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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