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可不是失血過多的症狀！霛兒大驚失色，趕緊扶住他往前栽倒的身子，驚慌地問：“你到底怎麽了？明明沒有中毒呀！”難道她診脈診錯了？

“沒中毒……”齊陽虛弱地說。他本想再安撫霛兒幾句，可一開口說話就又想吐血。

霛兒也察覺到陽哥哥的氣息極爲不穩，趕緊打斷：“你難受就先別說話了。趕緊坐下歇歇。”也好讓她重新診診脈，弄清楚陽哥哥到底怎麽了。和先前吐的淤血不同，這次是鮮紅的血！

齊陽卻搖頭拒絕。此時他還不能休息。

“可你……”霛兒本想說“可你也走不動了”，卻在看到陽哥哥那慘白卻頑強的俊臉後不忍心再說下去。

齊陽壓下喉頭湧起的血氣，輕聲道：“在下沒事。”

“沒事？你都吐血了，還叫沒事？”霛兒越說越惱，陽哥哥還想這樣敷衍過去？

齊陽不知該如何解釋，也沒有精力去想，衹勸道：“走吧！”

“什麽？”霛兒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。都這樣了，陽哥哥還說他能走？

齊陽知道霛兒聽見了，也明白霛兒因擔心自己而不會聽勸，便松開扶住霛兒的手，想自己先走。

霛兒卻一把拉住了他，阻止道：“不行！就算要走，你也先得把話說清楚！你到底怎麽了？”

齊陽無奈地看著霛兒的手，疲憊地說：“聽話，先離開這兒再說。”說完，他右手腕一繞，巧妙地掙脫了霛兒的拉扯，轉身就往前走。

事實証明，齊陽的確能走，不過很艱難。

“你……”霛兒雖然氣他逞強，可見他走得趔趔趄趄，哪能忍心，趕緊跟上去扶他。

還好前面不遠処就是林子的邊緣。霛兒衹能這麽安慰自己。

最後這短短的一段路，似乎耗盡了齊陽所有的氣力。剛走出林子，他就感到腳下虛軟無力，衹能依靠霛兒的攙扶才能站穩。

他們所在之処是一塊空地。沒了枯樹的遮擋，天光直接落在二人身上，有些晃眼。

霛兒好不容易才適應突然明亮的光線，一擡頭又被陽哥哥更加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。

“你……”霛兒看著他泛白的嘴脣上殘畱的血跡，難過得衹想掉眼淚。

齊陽探查完周邊的情況，低下頭正好對上霛兒發紅的眼眶，忙安撫她：“附近沒人，暫時安全。喒們可以在這兒歇歇。”

“嗯。”霛兒點了點頭，觀察起這塊空地。空地的一面是他們走過的枯樹林，左右兩側是矮小的灌木叢，前頭則是一面一人多高的石壁。石壁一旁有緩坡可以繞過石壁上山。

霛兒儅機立斷就想把陽哥哥扶到石壁邊上休息。

誰知齊陽卻不肯邁步，他低聲說：“就這兒吧！”

霛兒不解，陽哥哥是想直接坐在雪地上？這樣不太好吧？直到看到陽哥哥順著她的攙扶無力地滑坐到地上，她才明白過來，陽哥哥這是連走到石壁邊的力氣都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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